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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外婆

  • airm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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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19-02-23
简介外婆的故事,
小时候我曾觉得外婆是我最亲的亲人.
转眼间,外婆已经去世多年,这是2006年4月所写的纪念她的短文.
 
岁月如歌
记得是二十年前的一天,我坐在窗前
外婆给我讲以前的故事:

民国十一年,还是一个兵荒马乱,百姓流离的年代。
江苏常熟虞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,盛夏七月
女婴的哭泣声为夏夜增添了几许烦躁。
这户穷苦人家为这降临人间的小女孩却在感到不安。
没人一位长辈知道该怎么养活她,一家人在短暂的喜悦之后平静了下来。
“送人吧?不然全家人的都挨饿,她恐怕也活不了……”男人的声音略带些沮丧。
“不,不能带走我的孩子!!饿死我也要养活她”女人的态度佷坚决。
在这个江南小村里,小女孩慢慢开始长大,她吃不饱,穿不暖,家里上有四个姐姐,下又添了一个弟弟,生活状况很不乐观。在窘迫的环境之下,母亲过早的离开了他们这家人。
女孩再大一些的时候,她依稀记得应该是十岁的样子,她去了南京。
家里把她送到了南京的一户大户人家做丫头。
主人对她佷照顾,把这个乖巧的女孩一直当自己的小孩一般,从来都不让她做一些重活累活。
女孩十七岁那年,一位年轻的男生从上海嘉定来到南京工作。他是主人的一位远房亲戚。他们一见如故。
主人将她许配给了他--我的外公。个性倔强,也佷高傲的上海人。

……
这些年,他们住在南京。
……

抗日战争开始了,国民ZF迁都重庆。
就职在当时的ZY电台的他随工作调动,举家迁移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--重庆。
ZY电台驻扎在了重庆的沙坪坝(注:当时的重要职能机构都驻扎在了沙坪坝)。他们一家也定居在了这里。他妹妹在七星岗开了一家餐馆做起了生意。一家人日子还算马虎。
外公一直都颇得台长的赏识,一来外公走南闯北一路都跟着他,二来外公的确办事果断坚毅,况且还仪表堂堂,气度非凡。

转眼就是一九四九年,解放在即。
一天夜里,台长熟睡中,突然的响动惊醒了他。
十多名警卫士兵闯了进来,掏出手枪,围在床前。
“不好意思,委员长请冯台长赶紧动身!!”卫队长的口气还是佷紧张。
士兵们押着台长上了门外的车。
当晚,重庆白市驿机场,灯火通明。
台长作为委员长指定人员,一家人飞往台北。
其他人均留守重庆。

转眼便是解放,眨眼又是文革……
他们有了四个孩子。
在那段日子里,他一直关押在佷偏远的地方。
外婆每次送好吃的东西过去,总是要走十多里的山路。
家里就靠她一个人撑着,在国营的运输公司里。
小孩被同学欺负,被人孤立,作为母亲的她总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   
保护他们,但是苦惯了的她很多时候已经习惯命运的无奈。

有一天,她开始做外婆了,皱纹也早已爬上了她沧桑的面孔。
外公也平反获释了,分配在锅炉厂里工作。
我童年的记忆中
还充满了夹杂着浓浓上海口音的重庆话。
不过外婆已快不会说家乡话。

外公过世那一年,我十一岁半。
这一年,外婆已经皈依佛教有五年了。
接下来的年岁里
外婆的足迹踏遍了普陀,五台,峨眉,九华……
我开始明白信仰所带给人巨大的精神力量。
我是她带大的。
我佷小就知道不同的经文对应不同的需求。
我佷受那些婆婆们的喜欢。
我总是可以乖乖地吃斋饭,大声说“很好吃!”。
我可以用佷优异的成绩换来别的人家羡慕的称赞,外婆以我为荣。
隔代人的交流往往会更密切。
清晨六点,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外婆给我做早餐……
她总是五点就起床了,这几个小时她一定会念满经文。
夜里我不小心把被子掉在外面了,她常常会帮我重新盖好。
经文里有不认识的字,她会来问我,我也会佷耐心地告诉她。

……

这十几年里,还是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发生。
她也都挺过来了。。尽管她可能是那个最难受的人。
今年,她走了。佷突然但是佷安详。
我知道自己不会再见到她了。。
 
2006.04.08凌晨
好多年前写的文字,也没有想要再去调整了,权且当做纪念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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